温温不稳_

Love is love

西永清院 01:建不好的地铁

有人敬耶稣,有人信佛,有人敬穆罕默德,我不知道他们哪一个最大,我便都敬他们,敬他们保佑我。

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十个人之间不知怎的,气氛突然变得奇怪的就连饭桌上也没了往日的温馨,大家只顾吃自己的,没有人主动挑起话题,一顿饭吃下来竟出奇的疲惫。

  纵使秦霄贤不太会看人脸色,但也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什么。

  “孟哥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  秦霄贤悄悄凑到孟鹤堂身边,看着孟鹤堂收拾东西。

  孟鹤堂的手一顿,抿了抿唇:“没什么事,大家太累了吧。”

  秦霄贤闭上了嘴,不再问下去。他问了好几个看似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人,大家回答的模棱两可,显然是不想说。

  最开始他们十个人聚到一起,互相不认识,而又同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危险的地方,由于同理心而初步建立了信任。但这种信任只是浅浅一面,会随着他们更深入的了解而加深信任,或者像现在这样,全部瓦解。

  眼下,他们彼此间的信任似乎在慢慢崩塌。

  杨九郎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,盯着屏幕上何九华发来的录音文件。

  他有很强的不好的预感。

  这种预感只持续了几秒,被下来的郭麒麟打断。

  “你找我?”

  杨九郎看着他走到自己身旁:“嗯。”

  郭麒麟拿开了沙发靠垫,面上始终带着笑:“这么严肃,应该很重要的谈话吧?怎么选在大厅,不怕被人听见吗?”

  杨九郎也笑了笑,等他坐好:“反正也瞒不住,时间早晚问题。”

  郭麒麟挑眉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  “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
  郭麒麟笑意更深:“你觉得为什么?”

  杨九郎回道:“治病。”

  “病?”

  郭麒麟重复了一遍,不解地看着杨九郎。

  “对,病。我不觉得你会看不出我们都有病。”

  郭麒麟一歪头,想了想:“可我不觉得那些是病。”

  杨九郎抿了抿嘴,直勾勾地看着郭麒麟,郭麒麟起身,他后退了两步:“我更觉得是——”

  钟声骤然响起,连绵不断地响了十声,以至杨九郎没有听清郭麒麟后面说的话。

  他急着起身,走近了两步:“你说什么?”

  楼上的其他八个人都火速下了楼,郭麒麟闭上了嘴,耸了耸肩,似乎并不打算重复一遍他刚刚说的话。

  别墅的大门自己打开,外面黑洞洞一片,新的世界在等他们。



  “哎哎哎别往前了,就搁那儿,对,咱们还有几天完工了啊,大家伙加把劲儿,完工了以后包工头请咱们撸串儿去!”

  工地里发出阵阵欢呼,大家干得更加起劲。

  “你们是市里派来的考古队吗?我姓张我叫张鹤伦,你们好你们好。”

孟鹤堂、张云雷和郭麒麟懵逼地和他握了握手,分别自我介绍了一下。

  “诶呀,其实我觉得没有啥事,上面就是太紧张了,不就是塌了两条地铁嘛。”

  孟鹤堂和张云雷对视一眼,接着露出标准的笑容,看上去人畜无害:“怎么回事儿?我们也是临时被指派过来的,伦哥给我们细说说呗。”

  张鹤伦看了他一眼,头发有些凌乱,一看就是急急忙忙过来的,甚至什么都不知道,也就信了他的话:“啊理解,理解。这事儿啊倒有挺长时间了,前两年吧,政府张罗着要修地铁,你也知道,洱滨市是省会嘛,连个地铁都没有,传出去不等着人家笑话咱呢么,所以就大兴土木开始建了呗。政府很重视这条地铁,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挖啊,一年不多,就修好了。但这地铁贼邪乎,试运行不到一个星期它就塌了。这花钱花老鼻子了,说塌就塌,这不是打政府的脸吗,然后就开始修,但修一次塌一次,塌一次修一次。然后就开始有人传啊,说是不是犯太岁了,不行咱就换个地方再建一条。”

  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更邪乎的是,第二条比第一条还厉害,挖的过程中就塌了,埋了不少人呢。完了之后再继续那个工程的时候,就老有人说晚上赶工的时候能听见那些被埋了的人在呼救,大家都不敢再继续了,就又废了。”

  说话间,四个人已经来到一个工地,张鹤伦给三个人拿了安全帽,看着工地说道:“政府不信邪,他就不信那么大个洱滨市就连条地铁都挖不出来,于是又找了块地,再挖。诺,这儿就是三号线施工处。”

  郭麒麟看了一眼尘土飞扬的工地,开玩笑道:“那应该找道士,不应该找我们这些考古的呀。”

  张鹤伦瘪了瘪嘴:“听我继续说呀,一号线——就是第一条修的那条地铁,有人在那儿捡到了珠宝,那首饰可不是一般的首饰啊,送到博物馆一鉴定,你们猜怎么着?唐朝的!这就找到地铁修不起来的原因了,挖到古墓了,估计是墓主发飙了。有几个老人知道了以后,带着几个青壮年去一二号线做了做法,当然我不知道真的假的啊,他们半夜去的,那谁敢去看。哎,一二号线真就消停了,一号线竟然还真运行了起来。不过除了特别急的上班族之外,没几个人敢坐。带头那个老头好像姓……姓马?马老头就说不要轻易再动土了,容易出大事。但是三号线已经开挖了,不可能中途不要了吧,就顶着风挖下去了。倒也奇怪,三号线一直很消停,没出过什么事,但是哩哩啦啦地修了好几年,最近才要完工。本来没什么事,但是前几天晚上突然有个老头过来跪在工地面前。”

  他一指前面的空地:“就就那儿,艾玛哭的跟要死了一样,说什么不能再挖了,什么玩意儿生气了乌拉地喊了一堆,谁也没听清后面喊的是啥,然后嘎躺那儿,猝死了。”

  三个人皆是一惊,震惊地看着那片空地,似乎空地上还残留着血迹。

  “给我们那帮兄弟都吓完了,立刻给上头打了电话,上头说不要管,这事儿他们来处理。然后就告诉我们会有考古队来解决墓主的问题。”

  张云雷听完后复杂地看着铲车。这还没下墓就死了这么多人,到底是他们解决墓主还是墓主解决他们。

  张鹤伦注意到了几个人表情都不太好,笑着点了一根烟:“其实我觉得就小题大做,你看这三号线不是好好的吗……”

  没说完,工地里轰隆一声,巨大的响声把所有人吓了一跳。

  有一个青年工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,一脸惶恐地指着工地:“伦、伦哥,塌了……”

  张鹤伦只觉得打脸来的太快,他扶起那个工人:“你说清楚怎么了?”

  “地铁塌了!地还在、还在渗血!!”

  张鹤伦猛吸了两口烟然后随手扔在地上匆匆进了工地,孟鹤堂三人跟着一起进去。

  孟鹤堂表情异常难看地落在后面,他拽了拽前面两个人的衣角:“我好像知道这件事……”

  张云雷和郭麒麟脚步顿了顿,慢下来跟他肩并肩。

“我就是洱滨人,洱滨地铁确实塌过,但是没对外说明原因,当时他们也在传可能挖到了什么东西,但具体我不知道。”

  郭麒麟沉下脸:“先跟过去看看,npc说的很清楚了,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都要下墓。”

  孟鹤堂点了点头,张云雷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,低声咒骂:“妈的,我最讨厌中式恐怖了,还不如把我抓去给怪物当药引子。”

  工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工具,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坍塌处,但没有人敢靠前。坍塌处各种材料叠在一起,泥里还在往外渗红水,看上去像极了鲜血。

  人群里有几个熟悉的身影,三个人定睛一看,是杨九郎和周九良。三个人从人群里挤过去,与其他两个人汇合。

  “你们成了工人?”

  郭麒麟上下打量了打量杨九郎和周九良。两个人穿着工服带着,手里拿着刚摘下的安全帽,头发上尽是灰尘,灰头灰脸的差点都认不出来。

  “操,别提了,我上次给人家开车,这次给人家搬砖,我他妈能再惨点吗。”

  郭麒麟憋笑拍了拍周九良的肩膀,孟鹤堂看了他一眼,不自在地移开视线。

  “人齐了吧?走吧,完成任务好回家。”

  “不好说啊,”杨九郎摇了摇头:“根据第二个世界尚九熙独自在一个空间,万一哪个倒霉蛋这次直接进墓里了呢。”

  张云雷瞪了他一眼:“这个时候就别打镲了行不行。”

  五个人挤到前排,张鹤伦一脸凝重地和上级打电话。

  郭麒麟别过头跟孟鹤堂说:“以洱滨政府这尿性,大概率停工让我们立刻下墓。”

  果不其然,张鹤伦挂了电话就朝五个人走来。

  “三位专家,因为有人录了像传到了网上,造成了很大影响,所以要委屈各位一下,下墓去帮我们解决问题。”

  说的好听。张云雷默默翻了一个白眼。

  郭麒麟一副果然的样子捂了捂脸。他好想逃。他不想下墓。

  孟鹤堂站了出来: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我们三个人,说实话人手不太够,我们想再找两个胆大心细勇敢的工人和我们一同下墓。”

  其他工人听后纷纷后退,张鹤伦也面露难色,这些工人跟着他干了好长时间,他不希望看到谁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。

  周九良也想跟着后退,没想一把被杨九郎拉住,紧接着举手出列。

  “我俩去,我俩胆大,我俩心细。”

  张鹤伦勉强点了点头。但事关重大,他总不好说拒绝。

  五个人站在一起,周九良面无表情地甩开了杨九郎的手。

  张鹤伦个无用的包工头倒是工具齐全,给他们拿了手电筒、铲子、蜡烛等等很多用的上的工具,甚至都能用来防身。

 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。

  五个人把坍塌处的材料挖了出来,下面果然有一个入口,入口不大,约莫着一次只能过一个人。下面漆黑一片,往外丝丝冒着阴气。

  “谁先下?”

  没等有人回答,周九良一把把旁边的杨九郎推了出去,接着用中气十足所有人都能听见的话说:“当然是我们胆大心细勇敢的杨工了。”

  杨九郎僵硬地回过头,不可思议地看着周九良。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,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迈下腿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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